流于表面,藏于内心。
赤子铄金,生死同一。

【古剑二】【夏乐】马戏

安徽高考作文题练笔:

 一位表演艺术家和一位剧作家就演员改动剧本台词一事,发表了不同的意见。表演艺术家说:演员是在演戏,不是念剧本,可以根据表演的需要改动台词。剧作家说:剧本是一剧之本,体现了作者的艺术追求;如果演员随意改动台词,就可能违背创作的原意。

  要求选好角度,确定立意,明确文体(诗歌除外),自拟标题,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的范围作文:不要套作,不得抄袭,不得透露个人相关信息;书写规范,正确使用标点符号。


答题的我莫名其妙桑病了,对不住,OOC别打我。


马戏

乐无异是演员,夏夷则也是。一个用身体表演,一个用镜头表演。

漆黑一片的舞台,只属于两个人的马戏。

今天的最后一场戏。天完全黑了。灯光也熄灭。

乐无异从地下室漫步走来,爬上桅杆,向远处张望。戏服是一件群青色水手短衫,破旧衣角在鼓风机假造的风中摇曳。

他听见连续不断的快门声,一束高光突然打亮,他的头顶笼罩了一块仿佛天堂临门的神圣领域,那吱呀呀的老音响,播放圣歌。

乐无异的发色是深棕、现在掺上蜜柑色,发尾于脑后绑起一小揪,乐无异朝依旧黑蒙蒙的台下凝视,伸出手,当光线穿过皮肤,手掌却置于黑暗之地,奇异地分割出一道交界线,如同透明纤细的绳,截断手臂,他的动作也如提线木偶,关节僵硬,两臂弯折以诡异角度抬过头顶,嘴里在呼喊,没有发出声音,嘴角挑出上扬弧度,苍白无血色的唇已经干裂。

剧本早写好了。

海上的船迷失航向,惦念着恋人的水手是最后一个,在他身后船舱堆满死亡,但是他没有恐惧,朝阳自海平线缓缓浮上,温暖初日将腐朽老船打亮。

水手饮下渴望的泪水,回到走马灯里出现的“故乡”,眼前亚麻色长发的少女拥抱他给他亲吻——死神镰刀架上水手的脖颈,冰冷气息扑入耳孔。

行了,就这样不要动。

夏夷则注视地面的摄像机,从黑暗中露出修长身体,静默地抱住乐无异,揽着他的腰,用纤长手指调整他手臂最细微的动作。

夏夷则身上披了一件布满灰尘的长袍,那皱褶已经很久没有熨平,尼龙布上曲折交叠,海浪般滚动深紫纹路。白玉雕刻似的精致脸庞一派倦容,眼下有些青黑。与糟糕的生活相反,他对镜头的要求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。

“脸偏左,唇线突出。这里加些灯光更好。”

底下又传来恼人的快门声。闪光灯扫过乐无异一瞬不瞬的眼珠。

别把灯打开。

乐无异嗫嚅,喉结滚动。捂住眼睛。

不说出来夏夷则是听不见的!

乐无异摇头,只有自己被按下静音键,吞入沙哑哭声,不安从冰冷喉管挤压、爆发出来。双腿软了。他想念起两人居住的地下室,密封的,没有人找得到的黑色房间。在那里,夏夷则总会抱住他,将他禁锢在温暖怀抱里,任凭他蜷缩四肢,一遍遍念叨着往事。

可是今天夏夷则不让他回去,他漂亮的一双手捧住乐无异的脸,指甲未修剪,就这样划破皮肤。灰尘从厚实长袍落下,夏夷则捉住乐无异,带着虚伪平和的笑,用额头抵着他的,恳切道,无异,无异,拍完它。

 

乐无异甩开布景,撕扯身上的戏服,开始往来处奔跑。

其实是逃。逃跑,掠过走廊上无数张,夏夷则捕捉拍摄的镜头。

千万张,画面里只有乐无异,角度全都刁钻,就像小心翼翼拿起笔的画师,每一抹都在强求,把什么东西,深深印刻下来。

微笑的乐无异、苦恼的乐无异;坐着的乐无异、躺着的乐无异。

还有……

乐无异推开地下室大门,一股阴冷湿润的风拂面。那一刻乐无异真的看见水手,好像非常幸福,握着恋人的手一般握着银柄,以小刀刺穿脖颈。

乐无异打开窗帘,窗外清晨正好,光线照亮一块灰色墓碑。

我想把你留在我的生活里,当一个演员……

你却奢望把我留在镜框里,当不会消亡的艺术品。

这是不可能的啊,因为我,我明明已经死了。

夏夷则急促喘息,一边追一边咳出黑色的血,冲上去,乐无异的手与他交握,又穿透,化为稀疏飘渺的金黄浮尘。

 

多年后。

“这里也搜查一下,咳,臭死了。”

“报告警官,只找到一具尸体。”

“一具尸体?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
警官踏进室内,端起其中一个相框,照片里面有两个人,捧着相机的黑发青年与棕发青年一起按下快门。

那真是幸福的模样。

 

 

全文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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